姜辅罔沉默良久,道:
“谋有余而勇不足,再者,当年的戚览堰在神通斗法上至少能挡住魏王…而庞道友…”
他稍稍顿了顿,直白地道:
“如今的魏王…就算戚览堰复生,就那三道角木,在他面前也够呛能站稳,更何况庞道友?”
那老人笑起来:
“既然有不足,魏王又比当年愈发强横了,凭他怎么挡得住?你既然说要挡的住他,那就是要大真人出马了。”
姜辅罔郑重点头。
老人道:
“如今那位道友在城中?”
姜辅罔似乎在方才短暂的思索中就已经想到这一处,轻声道:
“上官前辈为了寻找那一份【仰华月脉】在山下修行,唐真人也外出了,只是去了东海游历,还有…还有顾真人,他倒是还有些闲情,在【文磺居】里头修行…”
老人沉声一笑,道:
“那就顾攸罢,如何?”
他最后两个字却问的不是台下的小辈,而是坐在棋盘另一头,始终一言未发,手中捏着白子,静静倾听的男人。
此人中年模样,剑眉星目,宽脸厚肩,道袍黄白参差,洁白厚重的手捏着那白子,听了话才抬起头来。
霎时间,一片朦胧的黄光笼罩而下,将这小小的亭子覆盖,太虚也好,现世也好,仿佛一瞬间割裂开来,他笑道:
“瞿前辈如何安排,那是前辈的事,不必问贯夷。”
老人摇头笑起来,道:
“这如何能不问?”
这中年人道:
“贯夷这次来,非是为了明阳之事,实是从大陵川近处而来,来河上坐镇,请瞿前辈同我共去一地镇压。”
“哦?”
瞿老真人道:
“何地?”
他答道:
“鄄城。”
老人脸上的笑容终于凝固了,目光中多了几分审慎,轻声道:
“不知有何吩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