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吗儿啊……吗儿啊……”被摆上案板的大黑山羊,虽然四蹄被绑,但仍拼命地扭动着身体,发出不甘的叫声。
“小羊、小羊你别怪,你是阳间一道菜。”赵威鹏一边用碗底磨着侵刀,一边叨咕道:“今年早早走,明年早早来呀。”
赵威鹏话音刚落,旁边赵金辉便接茬道:“爸,你瞅你叨咕那吓人。”
“嗯?咋吓人呢?”赵威鹏一怔,就听赵金辉笑道:“你小羊、小羊的,不知道还以为你要给我军哥小舅子宰了呢。”
赵威鹏闻言哈哈一笑,眼看赵军从前院过来,当即招呼道:“军呐,来,跟金辉你俩给我把着羊。”
赵军紧忙上前,按住了大黑山羊被捆在一起的四蹄。赵金辉也伸出一双胖手,摁住了大黑山羊的脊背和后胯。
“来。”将盆放在大黑山羊脖子下的赵威鹏一声大喝,一手抓住羊犄角,一手从旁边水桶里抄起铁刷子,狠狠在往喉咙处刷了几下。
铁刷子一碰羊毛,刷子带起的水珠瞬间化为黑水滴下。
赵威鹏胖手一抖,铁刷子被丢进桶里,紧接着他抄起水舀子,舀水泼在羊脖子上。
水未落净,赵威鹏一刀就刺了进去。
大黑山羊一声惨叫,身子拼命地挣扎起来,赵威鹏双手把着羊角,让羊血通过刀把流进盆里,而赵军、赵金辉一起用力摁着羊身。
好一会儿血流干净,这大黑山羊才消停下来。
“这家伙!”赵威鹏松开羊角,感慨道:“这么能挣扎呢?”
“咱要杀它,它可不得挣扎嘛。”赵金辉笑着接了一句,却见赵威鹏转向赵军,道:“军呐,咱年前吃羊肉,也这么费劲吗?”
“年前……”被赵威鹏这么一问,赵军不禁一怔,他忽然发现过去这半年自家没少杀猪宰羊。可杀猪都是大伙一起出力,宰羊却……没有印象了呢?
就在赵军犯嘀咕的时候,赵有财骑着摩托车回来了。这老小子一路将车骑到后院,然后从车把上摘下一篮子递给赵军。
“这啥呀……哎呦。”赵军接过一看,里面装的是黄花香。
这是一种山野菜,学名荚果蕨,因广东人极爱吃这个,所以又叫广东菜。
“你老丈母娘给的。”赵有财道:“正好晚上咱涮锅子里头。”
“哎,爸?”赵军忙问赵有财道:“我老丈人他们说来啦?”
“不来。”赵有财道:“二成子还刘包裹家,都帮你老丈人干活呢,晚上他们在你老丈人家喝酒,你老丈人就说不过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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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,那行吧。”赵军说着,忽然想起一事,道:“爸,你没告诉他们一声啊,说小洋晚上搁咱家吃啊。”
“说了,告诉他们了。”赵有财丢下一句话,便骑着摩托车回前院了。
这老小子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,这两天在家没事儿,就偷摸骑摩托四处搁屯子转悠。
这边杀羊不褪毛,而是直接扒皮。赵威鹏干这活不熟练,就由赵有财扒羊皮,而赵威鹏到那边去跟他老爹还有邢三切熊肉、焅熊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