获救后的高姝,她做的第一件事——居然是双膝跪倒在傅玉筝面前,一把抱住傅玉筝大腿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:
“筝儿,筝儿,求你救救我,给我来几副打胎药吧……大嫂,大嫂,这孩子我实在不敢要了……我的亲嫂子……”
啧啧啧,“大嫂”、“亲嫂子”都叫上了?
为了打掉胎儿,也真是够拼的。
傅玉筝嫌弃地一脚踹开高姝,把高姝踹得后仰倒地。然后,讥讽地笑道:
“高姝,几日前你还母爱满满,这才过了几日啊,就恨不得杀掉肚里的孩儿了?你的母爱呢?一个当母亲的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儿,你缺德不缺德啊?”
高姝有求于人,哪里还敢反驳?
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,从地上爬起来……重新跪在傅玉筝面前。像个乞丐似的,一个劲地磕头,可怜兮兮地请求给她几副打胎药:
“大嫂,求你了,我到底是镇国公府嫁出来的,不看僧面看佛面啊,咱俩是血亲啊……”
“好,看在你到底是镇国公府嫁出去的小姐份上,本夫人就赏你几副打胎药。”傅玉筝假装被说服,终于点了头。
不料,话音刚落,高姝又急忙提了个要求:“大嫂,普通的打胎药对我不管用,要药劲大的那种,切记切记。”
听见这话,傅玉筝险些要笑出声来。
不过,最终忍住了。
只抿了抿唇,一副迁就高姝的口吻,吩咐巧梅道:“你就如她所愿,等会去府医那开六七副强力落胎药来。记住,药效寡淡的一律不要,只要威猛的那种。”
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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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,高姝得了药,宝贝似的搂在怀里。
但很快,新问题出现了——红柚逃跑了,再没有丫鬟在身边伺候她了,连个煎药的人都寻不到!
这可愁坏了高姝。
高姝孤零零了地坐在马车里,抱着一堆打胎药发愁。
终于,一个时辰后,木邵衡心疼傅玉舒车马劳顿,下令停车修整。
高姝厚着脸皮寻到府医那儿,恳求他们能不能让药童帮她煎一包药。
府医们齐齐白了她一眼,很不耐烦道:
“这位沈家少夫人,您是不是脑子不好使?上回就告诉过您,沈家人我们不伺候。赶紧走吧,赶紧走!”
一边说,还一边打手势轰人。
被毫不留情驱赶的高姝:……
那个一脸的难堪啊。
正在这时,厨娘们在餐车边用盘子分装糕点和时兴水果,高姝便又厚着脸皮凑上前去,小心翼翼地开口道:
“呃,那个……你们能帮我煎下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