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举制的风声出来后,更是有一部分太学生围绕在他周围,以他为依靠。
倪宽能大致猜到孔臧的目的,双方看似有共同利益,但倪宽不想与他合作。
“孔太常,对于军中士卒到各地任职一事,我确实有些担忧。
他们惯于厮杀,担任斗食和游徼这等小吏倒也无妨。
若是担任佐史和啬夫,我对他们还有所疑虑。
若是他们真的有这份能力,我自然无话可说,不会加以阻挠。”
怀疑他们的水平可以,朝堂上提出来也可以,支持孔臧提出的考试也可以。
但是找人去指导他们的竞争对手,这个不可以。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事情传出去,让大将军怎么看,让陛下怎么看?
说到底,吏员任免不过是他和县令们手中的一项小权力,不值得为此承担太多风险。
听出了他的意思,孔臧有些不高兴,
“左内史对富民侯所说的科举制怎么看?”
吏员任免你不太在乎,举荐之权你还能不在乎么?
各地太守均有举荐之权,左右内史级别与之相同,但地位更加重要。
两者管辖京畿重地,地位远高于普通的郡太守,举荐之权只多不少。
“希望陛下不会听信富民侯之言,不然左内史以后可就没有举荐之权了。
遇到品行与才干俱佳的人才,还怎么举荐给陛下。”
倪宽眼神中闪过几分挣扎之色,举荐权他是真舍不得。
要是陛下执意推行科举,他又该何去何从。
辞别孔臧后,他前去拜访汲黯。
两人关系不错,又都有举荐权,他想听听汲黯的看法。
“多亏你没答应他。”
汲黯端起酒壶给他满上,“孔臧脑子糊涂了,你可不要跟着他犯糊涂。
而且据我所知,军中将士正在积极准备考试,他们学的很多东西都是富民侯教的。
就算你们找太学生去指导,也未必能赢下考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