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有关于霸凌等比较敏感,却不得不谈的话题就此告一段落。
最终,经过了一番严肃地商议与探讨,天行道和达布斯一致认为安东尼的行为虽然不值得弘扬,但也确实是必要措施,不过考虑到安东尼本身的心智也并没有特别成熟,所以尽管他是现在这个【特殊班】的长兄,在以该身份行使必要手段时也必须有达布斯默认才行。
毕竟安东尼虽然能拿捏好出力的烈度、下手的角度,却掌握不好惩罚的尺度,根据天行道和达布斯的调查,他现在只知道大逼斗。
这显然是不行的!
什么时候用大逼斗、什么时候用中逼斗、什么时候用小逼斗、什么时候只需要口头训诫、什么时候要去直接找老师告状,显然是一门学问,而这门学问对于安东尼来说着实是有些太复杂了。
毕竟在天行道和达布斯默许的情况下,长兄安东尼就会在某种程度上变成‘规矩’,而‘规矩’在另一种情况下完全可以被理解为‘律法’,尽管在严肃性方面有着很大的差异,但归根结底其实是同一回事。
简单举个例子,就好比一直以来,‘人口贩卖’都是广义上罄竹难书的罪行,甚至在很多民风淳朴的地方,一旦牵扯到贩卖人口的事,人们都会很热情地将犯罪嫌疑人字面意义上地往死里打,进而导致但凡执法人员来的晚了些,就有高概率收获一具尸体的微妙事实。
可想而知,这种罪行直接被判个死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,也一直有人坚定地认为涉及到人口贩卖的罪行可以清一色判死。
从感性上讲,那些玩意儿确实死有余辜。
但客观来看,这是完全不可取的。
毕竟如果我们直接决定只要参与哪怕一次贩卖人口交易,无论性质如何都直接以给予顶格处罚的话,那么那些令人不齿的罪犯只要下定决心,就会肆无忌惮,因为他们只要落网,无论他们做了一笔交易还是一百笔交易,无论他们在过程中伤害甚至杀害了一个人或者一百个人,下场都是死。
所以就算再不情愿,哪怕恨不得那些人全都下地狱,哪怕是为了受害者的利益,我们在量刑时也必须有轻有重,让那些败类知道自己每犯下一桩罪行,后果就会更加严重一分。
尽管令人无奈,但为了受害者们的安全与利益,只能这么做。
归根结底,所谓的‘法律’与‘公平’之间从来都不是对等的。
当然,【特殊班】的这些大孩子自然与那些穷凶极恶者不同,他们充其量也只是因为不懂事外加嘴馋闹点小脾气,但就算如此,规矩也是一定要有的。
比如霸凌的苗子,就一定要用大逼斗以雷霆之势加以镇压,但如果只是因为嘴馋(吃饱状态下)偷偷溜到食堂求阿姨给块点心,或者因为想多睡一会儿翘了早操,因为背不下课业上的内容偷偷做小抄,就不能全都用大逼斗解决了。
“这个尺度,交给你来把控应该没问题吧?”
天行道抱着胳膊,面色严肃地向达布斯说道:“我晚上还有咱们本校孩子的课要上,你跟安东尼是绑定在一起的,既然他愿意陪着大家,你就多关照一些吧。”
达布斯撇了撇嘴,哼道:“这还用你说?”
“总归还是要说一下的。”
天行道摸了摸下巴,迟疑道:“然后,我还有件事想跟你研究一下。”
“嗯?”
之前从未听说过天行道想要跟自己‘研究’什么事的安东尼当即就是一愣,好奇道:“什么事?”
“就是关于大家以后的课业问题。”
天行道轻呼了口气,靠在椅背上抬头向达布斯问道:“经过这段时间的教学,你有什么感觉没有?”
达布斯先是一愣,随即便仔细思考了起来,并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头绪,正色道:“要说感觉的话,除了食欲特别旺盛之外,这些孩子似乎……学的有些太快了。”
不得不说,尽管在社交和城府方面都有些微妙的不太行,但作为一个教育者,达布斯绝对是个极为优秀的人才,在天行道稍微点了一下后,第一时间就给出了最核心的答案。
“没错。”
天行道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,正色道:“他们学东西学的太快了,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?”
“我在安卡集市的时候有跟默他们研究过,在稍微打听了一圈之后,基本可以确定他们之前的迟钝呆傻,基本都是因为【蝮蛇商会】从小喂给他们的药剂。”
达布斯的面色逐渐变得阴沉,咬牙道:“那些畜生遏制了他们心智的发展,在那些孩子的脑子里上了把锁,他们强行将大家的心智锁在了……学龄前的阶段,只为他们能任劳任怨地工作,只允许他们成熟到学会畏惧痛苦的责罚。”